人类的发源之语种
人类语言没有共同的发源
在远古时期,是不是曾经存在过一种全人类都使用的语言呢?答案是否定的。虽然我们不知道旧石器时代的人类说什么话,甚至都不知道旧石器时代的人是否能像现代人这样随意交流,但从现存各种人类语言分析,远古时代那种人类共同语应该是不存在的。
旧石器时代的人类感知力敏锐,对同伴的动作和姿态能察觉得很细致,因此他们可以通过手势或者动作来进行交流。这一点从我们现在发现的旧石器时代壁画上可以得到佐证。在语言交流方面,他们的语言主要是由各种感叹的叫喊或者一些具体物品的名称组成。而且,这种口语的形成时间要远远晚于符号语言。对此,阿瑟·伊万斯爵士给出了相应的证据:北美洲印第安人各部落的符号语言是通用的,但其口语却不通用。
语言刚刚形成时,只有部分感叹词和单词。原始人会使用名词的不同语调来表示不同的意思。比如,原始人用不同的语调说“熊”,然后再配以不同的姿势,就可以表达“熊来了/走了”“抓到熊了”“这是死熊”“熊曾经来过这里”等许多意思。至于让语言发展到现代语言的完善程度,那就更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英语包含数千个单词,而在语言刚形成的时候,也许只有几百个。几百个足够使用,因为即使现代的欧洲农民,日常生活用语也不会超过个单词。而且,刚刚发明了语言的人类也不太愿意劳心费神去说话,他们更愿意用舞蹈和表演诉说自己的想法。
语言从出现到最终形成经历了一个缓慢的过程,直到几百年以前,英语才把我们现在使用的语法确定了下来。
雅利安语
语言学家考证发现,世界上有一些语言有着非常奇妙的关联性:有些语言在词根上有惊人的相似;有些语言虽然词根不同,但一些语法却殊途同归。这些语言我们通常就会把它们归入同一个语言体系之下。因为它们在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
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希腊语、俄语、亚美尼亚语、波斯语、各种印度语……这些看似不相关的语种其实都属于同一个大的语系:雅利安语系。它们之间在词根、语法等方面都有许多的相似之处。比如,“妈妈”一词在英语里面写为“mother”,在德语里为“mutter”,在拉丁语里则为“mater”。类似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总的来看它们都是在一套基本词上做着改动。可以说,它们都是一种语言的变体,而不是完全不同的几种语言。
雅利安语系起源于年前的新石器时期。现在我们列举的那些语种,就都是从那时候的一套原始语言中分化出来的。因为最开始时,使用这种原始语言的是生活在中欧和西亚一带的,我们称之为“雅利安族”的一些部落,所以就将其命名为“雅利安语系”。
这里我们要提醒一个重要的事实。曾经有学者认为,所有讲同一语系语言的民族都必然有一定的血缘关系,这其实是错误的。这不难理解:现在的美国黑人都讲英语,但他们和英国本民族的人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不过,虽然使用同一种语言并不代表他们在历史上有共同的血缘,但却预示着会有共同的未来。因为相通的语言本身就是进一步融合的基础。
回到雅利安语系发源的时代,我们会发现,其实它在公元前五六千年的时候也只是诸多种口语中的一种。当时使用这种口语的人正处于新石器文明阶段。这种语言相比它同时代并存的阿席林文化语言或者贝冢人的语言都要复杂完善一点。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使用雅利安语系的人开始慢慢变得强盛起来,他们的足迹遍布多瑙河、第聂伯河、顿河、伏尔加河等主要河流流域,甚至一度越过了东边的乌拉尔山。就这样,雅利安语系遍布现在这样广袤的空间。
闪米特语
从语言学角度可以看出,现在世界上应用较多的希伯来语和阿拉伯语是亲属语。这两种语言和雅利安语完全是两套语言体系,不管是词根还是语法,又或者表达方式都完全不同。由此可以推断,创造这两种语言的原始人和雅利安族人是完全没有什么接触的,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独立地创立了属于自己的语言。除了希伯来语和阿拉伯语,和这两种语言同属于一个语系的还有阿比西尼亚语、古亚述语、古腓尼基语等。它们的源头原始语言就是闪米特语。
从公元前年前后开始,人类有了历史记录。从这个记录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讲雅利安语和闪米特语的两个集团已经有了非常活跃的交往——战争和贸易。不过,那时候两种语言已经彻底形成了,两者之间差异巨大。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在那之前,两个语系集团的人必然有几千年时间是完全相互隔绝的。
从生活地域来看,两个语言集团的人也的确有相互隔绝的可能,因为闪米特人早期主要生活在阿拉伯南部或非洲东北部,这一地域是雅利安语系集团所没有涉足的。
含米特语
我们要介绍的第三个语系是含米特语。对这种语系,语言学家向来观点不一。有的人认为它与闪米特语毫无关系,有的人则主张两者之间存在血缘关系。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同意第二种意见了。
从使用范围来看,含米特语系明显比闪米特或雅利安语系分布更广、变化更多。仔细研究会发现,含米特语系和闪米特语系之间有着一丝的共同之处——虽然这些共同之处还不能证明两者之间存在血缘关系。所以,我们就可以推测,也许含米特语是闪米特语的“先祖”。这就像鸟类是从爬行动物中进化出来的一样。
还有人认为,其实雅利安语系也是从含米特语系中分化出来的,只不过它分化出来的年代要远远早于闪米特语系分化出来的年代,所以雅利安语和闪米特语才有那么大的不同。当然,这些现在还只是猜测和假想,没有什么证据能够对此做出证明。
乌拉尔—阿尔泰语系
从雅利安语系和闪米特语系“霸占”的地盘向东北方向走,有一个非常奇特的语系,以前人们把它称为“图兰语”,现代语言学家则称之为“乌拉尔—阿尔泰语系”。这一语系主要包含拉普兰地区的拉普语和西伯利亚的萨莫耶特语、芬兰语、马扎尔语、突厥语、满语和蒙古语。
对于乌拉尔—阿尔泰语系的研究一直停滞不前,以至于朝鲜语和日本语是否包含其中都一直无法下定论。不过,它的的确确存在着,这是毋庸置疑的。
汉语语系
汉语语系主要存在范围是东南亚地区。它是由一种单音节词构成的,没有任何词尾变化,而且使用声调来决定意义的语言。汉语语系的主要成员包括汉语、缅甸语、暹罗语和藏语。
汉语语系和西方诸语系相比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异。以北京话为例,它总共只有多个基本单音,但每一个发音都会用多个声调表达多种不同的意思,这些意思又会因为上下文的改变而有多种变化……
除了语义,汉语的语法也与英语等西方语种完全不同,它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全新体系。许多语言学家认为,汉语根本不存在语法。因为语法是指语言中词语的语尾变化和句子各部分组成衔接的体系,但汉语在这方面就没有过于死板的规定。所以,翻译家大多会有这种感觉:从汉语直译到英语是非常困难的。除了语言的不对等,中国的思想方法也与西方很不一样,所以要想把中国的哲学翻译到欧洲格外困难。但是反过来,要把欧洲的思想传播到东方就简单许多。
例如,中国人仅用四个字“事何必古”就表示了“为什么要遵从古代的道路和方法”的意思,这种语言的质朴凝练远远超过西方的语言。阿瑟·韦利先生在他所著《中国诗一百七十首》中专门用一篇文章来阐述中国思想、诗歌和语言特征,非常清晰地反映了汉语的这一特点。
其他语言体系
除了上面介绍的这些居于主要地位的语言体系,世界上还有一些其他的语种存在。这些语种和几大主要语言体系互不关联,在这里我们统一把它们放在一起,但不作为一个语言体系出现,而只是一个语言的混合集群。美洲印第安语就是其中之一。在非洲地区有一个很复杂的语言群存在,其中包含许多语种,语言学家将其统称为“班图语”;而在非洲大陆中部,还有许多种无法考证的小语种存在。在南印度,语言学家发现了达罗毗荼语。在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也有横跨太平洋的马来—波利尼西亚语。这形形色色的语言都是怎么形成的呢?
当人类由家庭部族的社会组成向更高一级社会组成模式迈进的时候,当他们开始尝试使用语言讲述故事、相互辩论和交流思想的时候,整个人类种族已经分布在了世界的若干个地区。各个地区之间的人类由于被海洋、森林、荒漠和高山阻挡,很少相互往来。他们有的说雅利安语,有的讲闪米特语,也有的用含米特语、图兰语、印第安语和汉语进行交流。虽然这些小的人类集团之间有很大的差异,但其文明水平都大致相当。那时候人类数量很少,即使到了后来农耕发展促使人类数量增多,全世界范围内人口总数很可能也不过几万人。要知道,即使到了旧石器晚期,人类相对其他动物而言还是一种稀有动物。
自然障碍的存在和地球地理环境的变化造成了人类种族和语言的分化。在这一点上,语言学家和人种学家的观点相一致。除了前面我们提到的那些使用主要语言体系的原始人类集团以外,其他一些地方还有被封闭起来的人类。他们慢慢都发展出了自己的语言。比如,在非洲就存在着一些比新石器时代人类更原始的、居住在森林里的人。他们很可能只有几千人,就生活在从尼罗河上游到非洲中部的原始森林里。他们就是本节开篇我们提到的非洲中部无法考证的小语种的使用者。
不过,在最后我们要提醒读者的是,远古时期那些地理自然方面的分隔也不是绝对的。它们在人类社会刚刚形成的时候的确起到了最大限度的血统隔绝作用,阻碍了各个语言体系之间的交流,但即使是在那个时候,人类之间的接触和交往还是没有彻底中断。文明知识以一种令人称奇的方式在全世界范围内传播,各种工具的制作技术、农业生产的种子和各种知识慢慢传遍了全世界。其后,随着独木舟和其他种类船舶的出现,这种交流更加频繁了。
已经消亡的更古老的语言
前面我们提到的这几种主要语言体系,绝不是最原始的、新石器时代人类最开始形成的全部语言体系。它们只是残存下来的诸多原始语言体系中的一部分。在人类发展过程中,就像有许多民族彻底消亡一样,也同样会有许多最原始的语言消亡了。我们有时候会在世界上发现一小撮很古怪的、和世界所有通用语言几乎都不沾边的语言,它们就是那些消亡了的古老语言的“后裔”。
那些古老语言“后裔”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事实上,如果我们把这些零散的语言都聚拢起来加以研究,就会发现它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若隐若现的联系。通过它们,语言学家们触摸到了研究人类最古老的语言的门径。
要想介绍这些消亡的古老语言,我们可以以曾经被深入研究过的巴斯克方言群为例。
现居住于比利牛斯山南北两麓的巴斯克人有60万左右,这是一个坚强且富于独立精神的民族。除了比利牛斯山,在加拿大也有许多巴斯克人生活,他们可以算得上是最早移居加拿大的“法国人”。在远古时代,巴斯克人也同样分布广泛,因为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巴斯克人的祖先还曾经在西班牙生活过。
巴斯克人令世人瞩目的方面之一就是他们的语言。虽然这一民族生活在雅利安语系的包围之中,可巴斯克语却与雅利安语有着完全不同的发展之路。在很长时间里,语言学家都曾为巴斯克语所困扰,因为它的结构特征使人不由得想起某些美洲印第安语。
A.H.基恩在自己的著作《人类的历史和现状》中,曾经罗列了大量理由,将巴斯克语和北非的柏柏尔语联系在一起。通过柏柏尔语,可以很容易地将巴斯克语和含米特语联系起来。对此,许多语言学家持反对态度。他们认为,巴斯克语和在高加索山脉深处发现的某种快被遗忘了的古代遗留语言一样,都是比含米特语还要早的原始语言——前含米特语的残余。只不过,经过千万年的变化,它们已经和自己最开始的模样有了很大变化了。前含米特语的使用者是什么人?语言学家认为是浅黑发、皮肤白皙的地中海族,他们曾一度是西欧、南欧和西亚的统治者。而且,这种前含米特语还同印度的达罗毗荼语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
在雅利安语系诞生之前,曾经有许多种语言存在。我们这里想要介绍的是三种后来消亡了的语言。它们分别是:
古克里特语、吕底亚语和其他与之相关的语言;
苏美尔语;
伊拉姆语。
在语言学界,也有一种说法很引人注目。这种说法认为,古苏美尔语其实是巴斯克—高加索语与早期蒙古利亚语两者之间的环节。换句话说,这些语种之间存在着承前启后的链条关系,大体可以表述为:巴斯克——高加索——达罗毗荼——苏美尔——原始蒙古利亚。在这一链条里,苏美尔扮演的角色就是语言进化中“缺失的一环”。它和雅利安语、闪米特语、含米特语的关系就如原始蜥蜴和哺乳动物、鸟类和恐龙的关系。
一些孤立的语种
在广阔的中非地区,班图语是占主流地位的通用语言,但这里也存在一个很奇特的和班图语无关,但也许和含米特语系有血缘关系的霍屯督语。
据考证,使用班图语的班图人是从中非西部某个发源地向外扩张的,他们把霍屯督人和含米特人分隔开来,让霍屯督语走上了独自发展的道路。不过,也有可能霍屯督语和含米特语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自己就是一个独立的原始语种。
类似霍屯督语这样,现在与周围其他语种完全没什么关系的孤立的语种在世界上还有一些。比如新几内亚的巴布亚语和澳大利亚原始土著语都是典型代表。
对于澳大利亚原始土著语,哈钦森在他的著作《现存的人类种族》中这样描述:“(澳大利亚原始)土著语现在已经近似灭绝了,残存的蛛丝马迹不足以让我们对它进行非常细致的研究。大体来看,它的语音特点更接近现在的澳大利亚土著语,但其结构更为粗糙简陋。对这种语言有深入研究的约瑟夫·米利根认为,澳大利亚原始土著语的结构非常不完善,它的使用者甚至连句子中的词语顺序是什么样子都没有制定出一个规矩,而只是用补充的音调、身体语言来传递语气、时态、数量等方面的意义。
“此外,他们的抽象名词很少,比如,他们会给每一种树都起一个名字,却没有‘树’这种种类的概念,更没有相对应的词语。此外,这种语言中也没有用来指属性的词,比如冷暖、软硬、长短、方圆等。他们说一块东西硬,就是‘像石头’;说东西圆,就是‘像月亮’。用行动来配合语言,用某种姿势来明确所要表达的意义,是澳大利亚原始土著语最鲜明的特色。”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ls/242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