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同胞,我是台湾人,台湾人就是中国人

总有那么一个瞬间,“同胞”两个字显得赫然,甚至是让人泪目。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吧。而这样的感觉,在遇到心怀祖国的台湾同胞的时候,会显得更加让人动容。

我这些年四海漂泊,在异国的人生旅途上,也遇到了不少的台湾同胞。让我感到欢喜的是,几乎每一次的相遇,都是温馨和美好的,甚至衍生出了不少的感动。

1.佑晟同学:祖国发展迅猛,让人非常欣慰

年10月初,在从意大利中部去往斯洛文尼亚首都卢布尔雅那的路上,我中途在威尼斯岛上转乘大巴,但由于车站过于简陋,又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走对了地方。而就在这时,昏黄的夕阳下,简陋的候车亭里坐着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亚洲男子,看相貌像是中国人。

于是,我便上前询问:“Seicinese?(意大利语:你是中国人吗?)”结果,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所以我又用中文问:“你是中国人吗?”在我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三次头,并说到:“是的,我是中国人”。

我本以为自己找到了救星,但当我询问车站的具体方位之后,他比我还担忧地说:“我第一次来意大利,比你还懵”。于是,我们俩个,就挨在一起坐了下来,我打趣说:“两个人的忧虑,好过一个人的落寞,至少有个照应。”他大笑:“说真的,突然说上中文,还真的很亲切。”

在后来的谈话中,我听出了他带着轻薄的台湾腔,于是便询问其来处,得知他是台湾人后,我当即伸出了手与其相握,并带着嘻哈的口吻说到:“你好,同胞。”他也重重地握着我的手,满脸欢喜地点着头,两人一起傻乎乎地笑着。

十月初的威尼斯,黄昏时分已是寒凉的了,加上海风的吹袭,多少有点萧瑟的意思。而我俩,便在这样的环境里,裹着大衣,聊着祖国的大好河山,我们从西方的落寞,聊到了东方的复兴,当他谈及祖国大陆的时候,他说:“我去过上海,苏州,和长沙,大陆的发展真的太快了,不管是交通,还是城市建设和整体的社会进步,都比这些西方国家好太多了。我感到很欣慰。我在英国留学三年,是真的感觉到,我们中国人还是得信自己。”说话之间,他虽不显激昂,但语句凝重,颇有中华儿郎的气度。

我很意外,陌路相遇的我们,竟在异国寒凉的晚风中聊着共同的祖国,当我谈及大陆人的梦想是“如若汉唐”的时候,他望着我说:“我相信,这样的梦想一定能够成功,至少我们中国人足够努力。”

在一个多小时的谈话中,这个叫佑晟台湾男孩,全程用“我们中国人”称呼彼此,我百感交集,但感动是最多的。在送佑晟上车的时候,他与我拥抱,并握手,说着诸如“后会有期”之类的话语。

对于我们来说,异国的迷途寒凉,却因为“同胞”两个字,显得无比温暖。

2.蒋敏小姐:你是中国人吗?

那一日,我在银行里缴纳学费,看到银行里徘徊着一位穿着素色连衣裙东方女子。当看到我走到柜台前后,她用忧虑的眼神瞅了我两眼,然后又接着踱步了。

后来,她终于鼓足了勇气,走到了我的近旁,用晦涩的英文说到:“AreyouChinese?(你是中国人吗?)”我冲她点了点头,她开心地跳了一下,说:“那我们中国人讲中文吧,你能帮帮我吗?”

我听出了她的台湾口音,于是在同意她的请求之后,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是台湾人?”结果,她怕我界外,在点头回应之后还特意回复了一句:“是,我叫蒋敏,来自中国台湾,台湾人不就是中国人嘛”。

在后来的谈话中,我得知蒋敏是刚来的中国台湾籍留学生,但是因为银行里的工作人员只会说意大利语,而她又只会说英文,所以交流起来非常困难。在遇到我之前,她找到了三个亚洲人寻求帮助,但由于对方来自韩国和日本,因此同样出现了交流障碍,也因此在看到我的时候,她因为并不能明确我是否是她的同胞而稍有惶恐。

在帮助她办理业务期间,我们有一段数十分钟的等待时间。当时我们坐在银行里的休憩沙发上,聊着彼此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当被我问及是否去过大陆之后,蒋敏非常兴奋地说:“去过啊,两年前去过江南那一带,真的好美呢,但后来一直忙着工作,现在又转到意大利读硕士,就没什么时间了,我其实是很想把大陆走遍的,但大陆真的太大了,资金恐怕是不够的。”

“还好遇见了你”,这是蒋敏亲口对我说的。我安慰她说到:“这里很多中国人,只要你会讲中文,同胞都会帮助你的。”而听完我的一席话,初来乍到的蒋敏也安心了许多,面容上的惶恐之意也消去了不少。

后来,约莫半个月后,在这座不算大的欧洲城市街头,我再次遇到了蒋敏,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找到了住房,一切也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她还告诉我,自己和两个大陆学生一起住,一切都好。

蒋敏本意是要请我吃顿饭的,说是为了表示对我帮忙的感谢之意,不过我婉拒了,我笑着和她说:“都是中国人,该帮就帮,没有那么多规矩和俗套,谁能没个困难呢?”

3.依萱小姐:患难同胞情

我是在佛罗伦萨遇到的依萱,她和自己的女伴一起在佛罗伦萨被抢了手机,而我被偷了钱包。所以当时的情景是,我身无分文,她们没有导航和翻译,我们都算是“落难”的人了。

见到她们俩的时候,是在佛罗伦萨火车站边上的大巴停靠点。我看到她们在那等车,于是便上前寻求帮助,在确认彼此都是中国人后,我们互相都把自己的不幸遭遇讲述了一遍,然后在“同患难,共生死”的气氛之下,决定一起离开眼前这个罪恶之地。

因为我有手机,还略通语言,而依萱和女伴俩身上还有些现金,因此经过商量,我带队买票,依萱俩出钱买票。在互相帮衬之下,我们很快便上了车,逃离了眼前的这个罪恶之城。

在大巴车上,我和他们并排坐着,孤苦漂泊的感觉,以及此前遇到小偷被偷窃的不快所衍生出的不安感,全然在心中消了去。而她们也一样,显得轻松了许多。

我们安然地坐在那里,聊着彼此的诗和远方,说着路上的酸楚与甜蜜,一路从阿尔卑斯山,聊到了台湾海峡的浪。我说我的故乡在海峡的西岸,叫福州,依萱说她的故乡在海峡的东岸,叫台中,我们一起大笑:原来都是海峡边上的人。我对依萱说:“在福建的海岸,天气好的时候是看得见台湾的。”依萱则饶有兴趣地说:“那以前,可能我们隔着海峡对望过,要不哪来的缘分在这里共患难”。

后来和依萱相别后,我们还保持着联系,我们大概都是那种喜欢“小情怀”的人,所以我时常发些大陆和欧洲的照片给她,她也时常分享一些台湾的美景给我。虽然说,我和她之间隔开的可能不只是浅浅的一湾海峡,还是大半个地球,但那一日以同胞的名义共同踏上远方的征程的时候,就注定这将是彼此一生的宝贵记忆。

“请问,你是中国人吗?”

“是的,你好,我是中国人。”

4.赵姓夫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同胞,谁没个困难

年冬,我和秋生两个人,稀里糊涂地就上了去维也纳的列车,而且是大半夜。结果列车才刚过奥地利边境,车就坏在了菲拉赫的车站里,按照铁路部门的通知,这车起码得等上一天才能开。

时值一月,天寒地冻。而经过六七个小时的煎熬,我和秋生两人饥肠辘辘。可外面是阿尔卑斯山北麓,大雪丰厚,早已没了能淘到吃食的去处,更糟糕的是,出了故障的车厢里,气温在不断走低。于是,为了避免更多的意外发生,我们定了一家位于菲拉赫市区边上的名宿。

寒冬里的菲拉赫,夜里显得又凉又静,我和秋生一路踏着雪到了要入住的屋子前。令人欢喜的是,开门的,是一对中国夫妇,他们将冻得踉跄的我们扶进了屋。

进屋后,我们得知夫妇俩都姓赵,来自台湾花莲,在菲拉赫当地工作。而在赵先生带我们安顿房间的时候,女主人赵女士却在厨房里悄悄忙活了起来。没过多久他们便唤我们到厨房进食点东西。

“看你俩没吃饭,这天又冷的,煮了两碗面给你们。”我和秋生俩人诧异,因为此前在欧洲没少被人忽悠,所以难免担忧被人“钓鱼”收去了高价服务费,有些踌躇自然是难免的。许是见我们有所犹豫,女主人笑着说:“咋不吃呢,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吃啊?两碗面不收钱,怕你俩饿坏了,放心吃吧。”

于是,我和秋生两人在饭桌前坐了下来吃起了面,夫妇俩则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问着一些家常的事情。后来要休息的时候,因为怕我们着凉,夫妇俩还特意找来了厚实一点的棉被给我们套上。

次日早上,我们订了一早的火车,所以走得早,赵姓夫妇俩听到动静后也起了大早,他们下楼与我们道别。我和秋生表示了对他们格外关照的感谢,而夫妇俩却用一句话让我们感动至深:“都是中国人,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的。祝你们一路顺风。”

简洁的言语,朴实的情感,一句简单的“都是中国人”,暖了多少漂泊的心。

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因为历史,因为少部分的负面势力,那浅浅的一湾海峡显得那么冰凉,误解与猜忌也时常疏远了彼此。但走在异国他乡的路上,那来自海峡两岸的一句“我们中国人”,在化解了久封的冰霜的同时,也带来了暖心的血肉亲情。

“你好同胞,我是中国台湾人。”

“你好同胞,我是中国大陆人。”

“你好同胞,我们都是中国人。”

(刘斯郎年10月写于阿尔卑斯山南麓文章原创首发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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